我家對面有座圖書館

 圖:蘇蔓  文:蘇蔓  2019/8/21     8973


靈鷲山,心道法師,圖書館,天堂,修行

搬到新社區後,最令我開心的一件事是,我家對面有座媲美誠品書店的綠建築新圖書館。

每次走進這座新圖書館,我都會被它優雅的空間、黃色的燈光與木造的書架幸福到。特別是圖書館緊鄰社區公園,從大片玻璃望出去,就能看到在一片樹海中的家,喜悅之情立刻躍上心頭。而最讓人驚豔屏息的是,當夕陽餘暉斜斜地從雲間照進館內,凝望那美麗的光影,人都會變得謙虛起來。因此新圖書館的規模與藏書量雖然比不上國圖、臺圖、新北市立圖書館總館豐富,卻後來居上成為我經常造訪的圖書館榜首位置。

因為我很常上圖書館,又有借書強迫症,更有同時在多家圖書館借書的習慣,加上每次都是借好幾本書,常常為了在借閱期限內消化完所有的借書及做完閱讀筆記,每每把自己弄得既焦慮又緊張,雖然這是自找罪受,怪不得別人,卻感覺很過癮,有種征服的快感。

我還曾發生同一本書在不同圖書館重複借閱的事,回家閱讀時才發現已看過,不過我並不以為忤,既借之,則讀之,阿根廷作家波赫士就曾以下面文字描述這種經驗:「重讀一本書,每當回味起上次的閱讀,都會更新書中的內容,就像是無限變化的赫拉克利特的小河。」(註:赫拉克利特,古希臘哲學家,經典名言是,「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,因為無論是這條河流,還是這個人,都已經不同」。)

記得有次幫某家雜誌採訪水瓶子老師,約訪的地點在臺大校史館,而臺大校史館的前身即是臺大的舊總圖書館,該次約訪的主題也跟書有關,聊著聊著,水瓶子老師幫我跟圖書館的關係做了一個簡單歸納——圖書館的重度使用者。

既然是圖書館的重度使用者,跟圖書館的關係絕不會僅僅只是借書與還書如此簡單而已,我就曾在借閱的書中發現夾了三張千元紙鈔,如實體驗了《勸學詩》中那句「書中自有黃金屋」的情味,但也曾發生過在圖書館被扒走錢包的不愉快經驗。

日本著名的繪本作家佐野洋子在《我可不這麼想》書中,開宗明義自問自答,「成年後最開心的事是離婚的時候,雖然客觀來說,離婚應該是相當不幸的事,但我早上起床,心底卻湧現一股由衷的喜悅…那是一種強烈的孤獨感,卻也使我開心得不得了…覺得啊~活著真好!」

同樣的問題,成年後我最開心的事之一,應該就是世界上有圖書館的存在這件事,雖然客觀來說,圖書館也曾帶給我金錢上的微小損失與閱讀焦慮,但只要置身圖書館,心底就湧現一股由衷的喜悅…開心得不得了…覺得啊~活著真好!

有朋友問我,圖書館究竟有什麼魅力,為什麼那麼喜歡上圖書館?

這問題就好像問我,為什麼那麼熱愛文字。沒有為什麼,就是喜歡。如果真要抽絲剝繭,推理到底,答案應該是波赫士在《關於天賜的詩》中寫道的—「我總是在心中暗暗設想,天堂一定就是圖書館的模樣」,加上靈鷲山心道法師的法語—「修行即安住本心」。

如果天堂就是一座圖書館,那麼人間的圖書館就是天堂的分館,能快樂安住我心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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