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話譯：

溈山靈佑禪師聽得香嚴智閑禪師的悟偈後，對仰山慧寂禪師說：「此人通達了。」仰山說：「機巧的心識也能做出這個，等我親自去勘驗他後再說。」

仰山後來見到香嚴說：「溈山和尚讚嘆師弟已悟了大事，請為我試說心得。」於是香嚴再舉之前的悟偈，仰山卻說：「這可以是學誦經論而得來，若你是真明白，再換一個說說看。」

香嚴便說：「去年貧還不算貧，今年貧才是貧。去年貧，仍有立椎的地方，今年貧，連立錐之地都沒了。」仰山說：「如來禪算師弟領會了，但祖師禪你可能連做夢都還沒夢過哩！」於是香嚴再頌了一偈：「我有一個機靈寶貝，轉眼間就看到他，若不能領會這個，就不能叫做修行人。」仰山後來向溈山報告：「真高興智閑師弟領會祖師禪了！」

心道法師話公案：

香嚴禪師是這樣來表達這個如來禪。他說：「去年已經是貧窮了，但是還有一點點立錐之地。」這表示他「無」的功夫還沒有做到完全，還有跡可尋；又說：「今年真的是貧啊！什麼都沒有了。」這是講他已經做到完全沒有了，沒有一個依賴的地方，那個「無」做到了相當的程度。

祖師禪不太一樣，就是直接做用，呈現心的原貌，這叫做「實相無相」的教育方法，那有時就是用棒、用喝，讓你去離語言文字、把你每個念頭打死不生，然後真心就能夠顯現。

如來禪，它是在做「什麼都沒有」的觀修，必須要花時間，從這時間裡面沈澱，慢慢才會領悟。現在你們聽、聽沒有，沒有到什麼都沒有（師笑），就是叫如來禪。

窮到連一個立錐之地都沒有了，這叫聽，那個無已經做到連「無」都沒有了，這個叫聽！